【喻黄】苍山雪（二十一）
回学校忙毕业了，毕业之后要忙面试了，以后更新会慢下来了。
具体情况大概等我确定了工作之后会好一些，辛苦大家。
前文：
二十一、
张佳乐是上山来见黄少天的，所以被阁中弟子引进来后并未去见过魏琛，直接便被小童带到黄少天那里去了。照理说贵客上山应该由少阁主出面接待，但喻文州始终不曾露面，而黄少天同样也是魏琛的弟子，便也没有谁觉得喻文州不出面有什么奇怪的了。
黄少天还未等张佳乐到了山后他住的小院就已经远远地迎了出去，心中激动之情难耐，笑得脸上一片热情洋溢。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啊！”张佳乐一见他这个表情，恨不得躲出二里地去，“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本来觉得你约我上山这个事儿怪怪的，现在看你这个表情，你肯定有事儿求我，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黄少天轻咳一声，之后苦着个脸看张佳乐，“我们两个这也好些日子没见了，怎么好容易见一面你就这个态度，我好歹也是绝处逢生逃出来的，寻思着找你叙个旧，你怎么能这样揣度我呢！有没有良心！”
张佳乐听后一笑，挑眉道，“好啊，你黄少天要是只找我叙个旧，那我当然乐意之至，那可说好了，一会儿谁要是开口求人帮忙，就是小狗，要蹲地上学狗叫！”
黄少天被噎得无语，“……张佳乐你多大了！你幼稚不幼稚？”
张佳乐懒得拆穿他，自己像是主人似的先进了屋，对黄少天喊了一句，“茶就算了，久闻蓝溪阁大名，想必有的是好酒了，黄少将军给弄一坛尝尝？”
黄少天拊掌大笑，“还是你我最知对方心思！”
他进了屋来转身阖门时手中已经拿了一个坛子，往张佳乐面前一抛，“前两天刚去老头子窗根底下偷的，绝对是好东西，快打开尝尝！”
黄少天是何等爱酒的人，喝过的好酒也是极多的，这喝得越多舌头便越刁钻，能被他当做好东西特意偷来的，怎么也不可能太差就是了。
张佳乐掀了红封一闻，眼前便是一亮，“果然好酒。”
“是吧。”黄少天盘腿坐到他对面去，“快喝快喝，都给你。”
张佳乐看黄少天这态度就一脸狐疑，拎着酒坛子晃荡了半天也没有去喝，眯着个眼睛打量黄少天，“我说，你不是给我下药了吧？”
“好心当作驴肝肺啊！”黄少天怒道，“不喝把酒给我！”
张佳乐避开他抢酒的动作，叹着气悠悠说道，“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怕我喝了你这坛酒，不好意思不给你办事儿了。”
黄少天不以为然，“你不是都说了，一会儿谁开口求人帮忙，就要蹲地上学狗叫吗？”
张佳乐也不为所动，“那要是一件让你黄少将军不惜蹲在地上学狗叫也一定要我办的事情呢？反正你在我面前也不是没丢过人，但每次你丢过人之后甩给我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黄少天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真叫他说对了。
张佳乐又看了他一眼，神色无比复杂。黄少天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情，就见张佳乐冲他一笑，拎起那坛酒仰头便灌了下去。
清冽的酒液沿着下颌滑落了些许，一直流入修长的颈子，消失在领口中。
黄少天看着就有些愣神儿，心里面总觉得这一次再见张佳乐，对方分明还是之前的样子，连歌酒的姿势都没怎么变，真真还是那般风情万种的……
可就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是真不想帮你。”张佳乐突然道。
黄少天回过神儿来，就见迎面砸过来了一个酒坛子，他连忙抄手接了，发现张佳乐竟然一口气将那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
他愣愣地看过去，张佳乐的眼角有些泛红，眸中也盈着一汪水般，大概是酒气熏的吧，黄少天心想。可笑他刚刚居然会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要哭了。
“为什么啊？”黄少天将酒坛子撂下，苦笑道，“你都不问问我找你做什么？”
“我就是知道你要做什么才不想答应你。”张佳乐道。
听了这话，黄少天心中反而一定，一时间并没有作声，只默默地看着张佳乐。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张佳乐一笑，“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是个什么样子也都清楚，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
黄少天也笑，“你明知道我不会后悔的。”
二人相视一眼，互相探到了对方眼底幽深复杂的情绪，便将心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张佳乐是在给黄少天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他希望他的好友不被世俗的枷锁桎梏，不被所谓的责任、使命、家国大义压垮了双肩。可一旦黄少天仍然坚持于此，那么他纵使千般不忍万般不愿，他一样会不遗余力地助他。
他之所以对郑轩那样说，求的无非就是让他确定黄少天心意的这一次见面罢了。
张佳乐扬了扬下巴，对黄少天笑道，“那就看在这坛酒的份儿上吧。”
黄少天没有说话。他们都明白。
张佳乐确定了黄少天的决心，也答应了相助，对于他而言这便够了。他天性爽朗，活得恣肆潇洒，既然与黄少天为友，便是信得过他的人品，至于黄少天日后到底要他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
俩人情绪一上来，把老头子那点私藏挖出来喝了个精光。等魏老阁主发现这件事情时黄少天早已下山去，老阁主气得须发倒竖也无计可施，又想想那时候黄少天的境况，也只得叹了口气便作罢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黄少天与张佳乐谈妥了正事，又一番酒酣耳热之后才想起询问好友近况。张佳乐在百花谷中是个什么地位他心里可比郑轩清楚多了，这样的奇才不说百年难遇，也是至少是内定的下一任谷主了，他既然出谷来，便是与谷内彻底闹翻了，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以张佳乐的为人处事和百花谷对他的看重，想来是不能走到这一步的。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黄少天心里也有所猜测。
“我说，你出来是为了你那个相好的吧？叫孙……孙哲平是不是？”黄少天靠在榻角，少有地松懈了下来，“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啊？你为了跟着他都和谷内闹翻了，他总不能对你始乱终弃吧？他人呢？”
张佳乐轻笑一声，仰头又灌下一盏酒，淡淡说道，“死了。”
黄少天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放下已经举到嘴边的酒盏，认认真真地去看张佳乐眼睛，看他面上的每一丝情绪，张佳乐也坦然由着他打量。黄少天默默看了好半天，觉得张佳乐说得不像是假话，可也不像是真话。
他蹙起眉头来倾身向前，将酒盏撂在了桌上，问道，“到底怎么了？”
张佳乐闭上双眼，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唇角露出抹苦笑来，“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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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
双花……和寻骨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