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小生阿洛了。  

【喻黄】苍山雪(二十)

剧情是真的很慢热,十分感谢追得下去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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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祖父将我从父亲宫中换出来时除了父帅和母亲没有任何人知道,后来喻氏一门惨遭横祸,如今这天底下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我,就只剩下师傅你了。”喻文州淡淡说道,“他确实是没有问错人。”

“我看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回蓝溪阁,那他是怎么想的。”魏琛问道,“自己在外面飘着,再拉扯起一支队伍,最后能走到哪一步?走到头无非还是要落个造反的名声,他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都不同您说,还能同我说什么。”喻文州苦笑,“我倒是将师傅看似身处红尘之外,实则身在红尘之中的事告诉他了,但想来他也不怎么相信。至于最后想要走到哪一步,我觉得他确实是想过了,就算面对最差的结果,想必也是能够应对的。”

“应对什么?”魏琛没好气地一笑,“他是不是说什么有朝一日兵临城下去打北安郡去打皇宫他也绝不退缩?没那么容易,黄柯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将来有一天,皇帝把他爹绑了,难道他还能学汉高祖要分一杯羹?”

喻文州眉头一蹙,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但显然有思无果。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茶盏圆润的杯口,将目光放空了良久。

魏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喻文州叫了他一声“师傅,”他才撂下茶盏看向他,用目光询问。

喻文州用两只手将那个茶杯拢在手心儿里,轻声说道,“如果我告诉他我是谁,告诉他我并无意于皇位,他是不是就不用走到那一步了。”

魏琛眸光一黯,沉声说道,“这个答案,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喻文州像是没听到似的,兀自在那儿出着神儿,没有答话。魏琛虽不能感同身受,但身份使然自然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沉默半晌后又忍不住宽慰道。

“你这孩子,怎么又想不开了。”他缓缓了叹口气,对喻文州道,“当年你父亲在镇北关已然觉察出是阴谋,但他不愿动用镇北军,是不想将喻氏一族卷进来,平白遭到先帝的猜忌和天下人的非议,也是担心一旦有失,他一人身死是小,待到当今陛下上位,喻氏一族很难不受牵连。这是你父亲的选择,尽管最后的结果确实并不让人欣喜,当今陛下登基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放过喻氏一族,但是没有人能够预料日后的事情,你不能因为这样的结果,就认为你父亲当年的选择是不值得的。”

“还有你外祖父和你父帅,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孩子把你从宫里换出来,那也是他们的选择,他们认为应该这样做,也愿意相信你会是个好孩子。喻兄当年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是因为他信得过我,并不是期许你成长为什么样子,日后要不要谋划什么,想不想回去当皇帝。而喻氏一族最后落难,那是当今陛下登基的必然,是他一早就下定的决心,包括六年前西山军营的那场变故,还有这一次,向黄国公一脉挥下的屠刀,那并不是因为你。”

“你就是心思太深、想的也太多了。”魏琛道,“当年的事情,是当年人的选择,也是当年人的责任。尽管那些事情与你有关,但那并不是由你而起,其结果也并非是你造成的,所以你没有必要把那些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喻文州轻轻笑了一下,“师傅还说我呢,您今天会同我说这些话,何尝又不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少天以为您是为了他才会插手此事,可其实这些年来,您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不是么?”

魏琛被他一语说破,不禁老脸一红,清咳了一声,“怎么和师傅说话呢,没大没小。”

“其实师傅说了这么多,只是在反对我刚刚说的要阻止少天的话吧。”喻文州淡淡道,“即使明知道他照现在这样继续走下去,早晚有一天是一定会陷入你我所设想的那种两难之地的,但师傅也依旧认为,他应该继续走下去,对么?”

魏琛沉默。

“父亲当年时机成熟,手握重兵,有整个喻氏一族在背后撑腰,但是他没有反,您并未反对;少天如今孤身出逃、一无所有,族人亲眷又全部捏在他人手中,他却要反,可您也不反对。”喻文州稍作停顿,抿了抿嘴角道,“为什么,师傅,我不明白。”

这个孩子一向聪慧通透,但此刻他眼中的疑惑与不解却是真的。

魏琛有些无力,这个问题若要解答,只怕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是说不明白的。诚如喻文州所言,黄少天并不知道,承乾太子端木怀仁曾拜在他的门下,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这么多年来,他的确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所以蓝溪阁虽然远在南坪群山中,可山中吹的却始终是世俗之风,蓝溪阁的大门没有拒绝镇北王的养子,更没有拒绝黄氏烈风骑的少将军。

既然身在局中,又如何能看得通透。若当真大彻大悟,谁还会把苍生疾苦放在心上。

“因为时局不同了。”魏琛缓缓说道。

“崇德帝并不是昏庸的皇帝,而你父亲,他更是皇帝的孩子。但是当今的陛下并非明主,大夏也显然不是万古之朝。民怨四起,江山日落,眼下才真的到了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喻文州一眼,又道,“还有少天,他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心中所忠的非君非国,而是天下之人。这一点,想必你很清楚了。”

“那师傅希望我去做皇帝吗。”喻文州问。

魏琛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笑道,“你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孰是孰非也能自己考量。你只要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便是,至于最后究竟如何选择,并不是为师所关心的事情。我既然蒙你叫一声师傅,便只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能好好的。”

喻文州低下头去,轻声问道,“那我对少天的心意,您也不反对了吗。”

闻及此言,魏琛不禁一愣,心下便是一阵疲惫,沉默良久之后竟站起身来,径自向后堂走去,一面对喻文州道,“你也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少天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反不反对又有什么要紧的。”

见他要离去,喻文州连忙站起身来,“师傅……”

魏琛摆了摆手,“我累了,改日再说吧。”

 

师徒俩在屋内的这一番对话黄少天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从方先生那里拿了文书离开时已经是深夜,见大多数院落都灭了灯,自己也就回了宿处睡了。

之后三日,他不是和魏琛天南海北地闲聊,就是跑到方先生那里去请教一下南华郡相关的情况和酒楼运作方面的事情,而喻文州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两人竟一连几日都未曾见面。

直到三日之后,底下人终于来报,张佳乐上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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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是三公子的事情 其实前面提过的 在文州回忆之后的一段插叙里。

2018-04-30 评论-13 热度-120 喻黄喻文州黄少天苍山雪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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