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小生阿洛了。  

【喻黄】寻骨(七)

主CP喻黄,副CP双花。有双花内容的时候会打tag。



七、


蓝溪阁的祠堂之中灯火寥落,昏黄的光影下映出黄少天神色冷峻的面庞。

魏琛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也实在担心黄少天的情况,便率先开了口,“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我没事。”黄少天硬邦邦地回道,“但我现在必须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霍然回身,目光逼人,“你刚刚说,你要离开蓝溪阁,并且要将阁主之位让给喻文州?”

“是。”魏琛沉声应道。

“我需要解释!”

魏琛看着如同炸毛的狮子一样的黄少天,心下也是一阵刺痛,可真要他解释,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一切的结,还需要喻文州亲自去解才是。

“少天。”他拍了拍爱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问道,“你信不信得过师傅?”

黄少天扭过头去不看他,“这不是一回事儿!”

魏琛权当没听见,“师傅的话你还听不听了?”

“我……!”黄少天梗着脖子,说听说不听都不对。

“唉。”魏琛长叹一口气,“完了啊,人老了,不中用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徒弟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听师傅的话了,唉……”

“魏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不耍无赖啊!”

“唉,师傅这心里真难受啊,一阵儿一阵儿地疼啊……”

“好好好!”黄少天觉得头真的要炸开了,“我听,我听还不行?”

 

话音落下,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魏琛的脸色慢慢恢复成了适才的一片沉重,仿佛那些调侃与嬉笑不过是挂在面皮上的假相,轻轻一碰,便碎得一干二净。

“少天。”他静静地盯了黄少天一阵儿,指了指地下的蒲团,说道,“跪下。”

黄少天有些不解,但如此命令岂能不从,便依言走过去,跪在了供奉着蓝溪阁历代先辈牌位的木台前。

魏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要你发一个誓。”

黄少天心中忽地一震。

就听魏琛说道,“蓝溪阁列祖列祖在上,我要你发誓,从今往后,不再过问此事。”

黄少天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只看见了魏琛深沉如海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却被魏琛一把按住了肩膀。

那一刻,黄少天觉得肩膀上压上了一坐山,几乎将他的脊柱生生折断。黄少天一声不吭地与魏琛对视着,这种沉默就是一种拒绝和反抗。

可最终他也没有起身,沉默着转过头去,挺直了脊背跪着。

魏琛似乎确定了他不会再起身,缓缓抽回了手去。

“我黄少天发誓,不再向魏老大过问此事,若违此誓,天地共弃!”

“不是你,是我。”魏琛走到他身侧,缓缓说道,“我要你拿我发誓,绝不再过问此事。”

黄少天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魏琛几乎能听见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昏黄的灯火下,黄少天一字一句地说。

“蓝溪阁列祖列祖在上,弟子黄少天发誓!”

“从今以后,不再过问喻文州阁主一事!全心辅佐,绝无二心!”

“若违此誓……魏老大,必不得善终。”

 

黄少天说完之后,魏琛就突然间泄了劲儿,他觉得四肢无力,整个人一片茫然,脑袋里也空荡荡的,两眼之前是一片看不透的黑——从今以后,喻文州与黄少天该何去何从,就再不是他能够预料和干涉的了。

然而他已经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因为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黄少天已经缓缓起身,转过来正对着他。

一室的灯火摇曳之下,那个人的目光锋利如剑,冰冷入骨。

“魏老大,我信你。”

“所以,喻文州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吧。”

 

那边的屋顶之上,叶秋已经独自离去,只留下了张佳乐一个人,和那件坐在他屁股底下的外袍。

叶秋是何等的聪明人,三言两语只怕就听出来了他与孙哲平之间的不寻常关系,所以之后根本提也没提关于他的生死的问题。

至于张佳乐到底是怎么知道孙哲平还活着的……

 

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他也没觉得比他的心口更凉。

张佳乐冷冷一笑,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宽大的中衣袖管里盛着一只纤细的腕子,或许是久不在日光下晒过,雪一样的白。

而就在这样的一片莹白之中,青色的血管间横亘着一条鲜红的线,醒目而碍眼。

——那是蛊。牵情蛊。也是连心蛊。

此情若牵,此心便连,血肉交合,此命共享。

张佳乐用这蛊将孙哲平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便注定此生与他永远纠缠在一起,除非死亡,否则没有什么可以斩断他们。

 

“谷主,你可想好了,这连心蛊一种下,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我死他死,我活他活嘛,没什么呀,我俩都好好活着不就行了?”

“错了。谷主想救他,就必须把母蛊种在自己身上,若他死,谷主你必死。可若谷主有什么闪失,他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这样啊?那是不太公平哈……唉算啦,我救他是我乐意,他要是死了我也就认了。但你知道我一向很倒霉的,万一我以后有个什么,又何苦连累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啊。”

 

可张佳乐哪里想得到,一夜缠绵,辗转承欢,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叫着他的名字,亲吻他的面庞他的唇,带着刻骨的眷恋一次次闯进他的身体,开疆拓土。

连心蛊情牵之下,他以为那就是一生一世了。

然而转眼之间,枕边冷若冰霜,身边之人已与他倒戈相向。那么,曾经有过的一切温存与缱绻,曾有许下的全部的誓言和承诺,是不是仅仅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个不堪一击的假象,他们所有的默契与温情背后,又是不是仅仅只是一场利用和欺骗。

张佳乐不知道。

他也永远不知道,在那个夜晚,孙哲平的眼中又是怎样的他。

 

地坛的入口处,张佳乐挽弓而立,一身素白的中衣,裹着纤细笔直的腰身,披发赤足、面色惨白,整个人好像一株开败的花,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拦腰折断。

明明在一转眼的工夫之前,这双手还环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两条腿还为自己大大的打开,这个人,还躺在自己的身下,极尽缠绵之事。

可就是这么片刻之间,那眼角的媚意还未散尽,那未整理好而敞开的衣领下还若隐若现着令人浮想联翩的吻痕,那个人,还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但那双眸子里,却是黑潭死水、九天玄冰般的死寂淡漠,像是一瞬间寂灭了全部的星火,徒留了一整片的荒芜。

“乐乐。”

开口叫出这个烙在心尖儿上的名字时,孙哲平的眼前突然间四季轮回、草木荣枯。

也正是那一刻,他清醒地认识到——

完了。他们完了。

他与他的乐乐,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啊。

——如今红线未消,连心蛊未亡,我此身尚在。

——那么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最后的夜色中,张佳乐如同一片飘零的树叶,自屋顶一跃而下。

寥落的身影寂寞了日后山高海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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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连夜写完定时发布的,从今晚开始忙的飞起啦。但有时间就会爬上来努力敲字的。

妹子们不要抛弃小生记得多喝小生聊天呀。

因为这依旧是一个需要交流的作者>///<


天天粗线啦好开心啊这个宝太可爱了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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