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小生阿洛了。  

【喻黄】苍山雪 | 番外 · 千秋(上)

是喻黄大婚。我不管我必须让他们结婚呜呜。

《苍山雪》全文

一共五个番外,除《城》之外建议阅读顺序:

阁中谣  平原年少  千秋  新桃换旧符

敏感词找了一晚上 怎么都发不出去

然鹅分开发就完全没问题……

只能分上下了。


千秋  上


深夜,长明宫内灯火未歇,喻文州缓缓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朱笔,看向堂中站得笔直的臣下,不禁一阵头疼。

他有些无奈,可底下站着的人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他只得开口道,“王卿有何话便直说罢。此间并无外人,你想说什么,朕听着便是。”

“恕臣多嘴。”王杰希既来自然不是来客套的,喻文州发了话,他也就直说了,“臣听家父说起,陛下似乎无意立后纳妃。”

“丞相大人这才赋闲几日,不好生调养身体,竟操心起朕的婚事来了。”喻文州面对着王杰希那张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容,颇觉哭笑不得,这爷俩操心国家大事也就算了,如何还要管这等保媒拉纤的事情。

喻文州对王杰希的来意也算清楚,下头那群大臣念叨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不大想谈,只问道,“后宫里少几个妃嫔不好么?皇祖父倒是子嗣颇多,结果各个觊觎这皇位,才生出了先帝那乱子来,甚至连父皇都葬身于这样的阴风诡雨之中。如今我朝中贤能之士也不在少数,这点道理还看不明白么。”

王杰希看出喻文州避而不谈之意,可诸位大臣推他来说此事,他无法推脱不得不应承下来,何况立后纳妃也是应当,他原也没有打算拒绝。所以眼下明知道皇帝不愿意听,他还是得说,“陛下所言极是,臣年纪尚轻、亦不迂腐,自然能够理解。但是陛下,这满朝文武、还有天下百姓,他们的心中不安。”

喻文州抬眼,示意他说下去。

王杰希又道,“内乱平息不久,边关烽烟又起,恕臣直言,陛下究竟如何上位,这个皇位您又能不能坐得长久,没有人能够拿得准。立储是国祚延续之根本,能安天下民心,以眼下的情势而言,若国有储君,至少这四境之内不至于一直人心惶惶,陛下也好再图长久之治。”

“王卿所言,朕心里明白。”喻文州点点头,还是拒绝,“但正因为立储是如此大事,更不可轻易决断。眼下家国不宁,内外兼忧,国库里也并无太多富余,此事还是放一放,等到西山战事先告一段落,再从长计议吧。”

王杰希听出来了,自己方才说那些话喻文州怕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想再劝两句,又觉得以这位陛下的性子,有些话若说第一遍时听不进去,那么再说多少遍也是无用。他心头也隐有盘算,陛下自小长在宫外,南坪山蓝溪阁收天下英才,陛下若是先前遇上了什么心仪之人念念不忘也说不定,或许只是碍于身份,一时之间无法将人带进宫中。

更深夜重,王杰希再在此打扰下去也不是这么回事,便打算告辞出宫。可他告辞的话还没等到嘴边儿呢,那边内殿紧阖的殿门忽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未见有人出来,倒是声音先传到了外间来,带着满满的慵懒和困倦,似乎还有些深夜醒来不见枕畔人的埋怨。

“你这皇帝当得也太累了,先前折腾了那么久,不是说好就休息了吗,这怎么又下来忙,我明早可就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睡觉,明个不用上朝了?仔细操劳过度折了……”

那个“寿”字儿伴着半个哈欠在声音主人看见王杰希的脸时彻底凝固在了空气中,与这道声音一同戛然而止的还有黄少天半扶着腰迈出门的脚步,

喻文州:“……”

黄少天:“……”

王杰希:“……”

喻文州万万不曾想到黄少天能在这个时候出来,此刻见他一手虚撑着腰立在门口与王杰希四目相对两两无言,像是双双傻在了原地,不禁更觉得头疼了。

喻文州清咳一声,呆立的两人各自回过神儿来,黄少天尴尬地笑笑,刚想面带微笑地打个招呼说一句“你们忙你们忙”就溜之大吉,王杰希却先他一步动作,径自转身迈出两步面对喻文州,躬下腰去长长一拜,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这算是什么个情况。喻文州和黄少天面面相觑,喻文州满怀无奈,黄少天却略带调笑。

王杰希在这时开了口,声音有些发紧却语速飞快语气坚定,“臣冒昧,臣多言,陛下就当臣今晚没有来过,也什么都没有说过。”

喻文州头疼,“王卿……”

王杰希连退数步,直接走到门口,“臣打搅陛下了,臣告辞。”

语罢,没有留给喻文州和黄少天任何反应的时间,人已匆匆退出了殿内。

喻文州痛苦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个……”黄少天靠在内殿门口,表情复杂地指了指外面,“他是不是吓到了?”

喻文州只剩下苦笑,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显得他以国事为由不肯立后纳妃,却在自己寝宫养了人荒淫度日似的。

他起身走到黄少天身前,握上那人的指尖,觉得有些凉,便半拥着人往内殿里带,“怎么这会儿醒了,也不多穿点就出来,夜里冷,着凉了可不好。”

黄少天笑了,“你不知道我在北安郡生活了多少年?西山营冰天雪地里跑大的,你还担心我冷不冷,倒是你在南边生活了这么久,受不得寒气,这么晚了就不要再批折子了,折子什么时候都批不完的,觉总得睡吧。”

喻文州从善如流,拥着人上了榻,凑在他侧颈笑道,“平日里我自然不会时常担忧少天受不得北境风寒,可今夜出了那么多汗,你又不肯叫我抹药,万一发起烧来怎么办,明日你还要回西山营去。”

“你还知道我明日要回西山营去?”黄少天羞得慌,连忙让他闭嘴,“前半夜好一番折腾也就算了,折腾完了还能出来批折子,若我不出来找,你怕不是要和那堆折子过夜。”

“你以为我想出去批折子么,南亭公身体抱恙,想辞官还乡安养晚年,可也不知是真的假的,说不看着我立后纳妃有个一儿半女的,他便不能安心离去。”喻文州搂着黄少天躺下,一只手绕到他背后去替他揉着腰,“我以为做父亲的年纪大了喜欢操心这个,换成儿子总不至于还追着要我扩充后宫吧,哪料想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少天被他揉得舒服,便眯着眼睛窝在他怀里,听他说完懒洋洋地轻笑了一声。

喻文州也跟着笑,却是被黄少天给气笑了,“少天竟像是看我笑话呢。”

“难得见你如此狼狈。”怀中人眨了眨眼睛。

喻文州拍了他一下,“这下好了,叫人撞了个正着,说不定明个早朝满堂的大臣就都知道定北大将军从朕的寝殿里走出来的事了。”

“不会。”黄少天知道喻文州在开玩笑,王杰希自然不会没眼色到四处乱说,“只怕他今晚才真是要睡不着了,八成不能再后悔要来找你,有些事情知道了可要比不知道难受多了,今后有他头疼的,看那群大臣再找他他怎么办。”

“他要是真想说出去,也没什么。”喻文州淡淡道,“先叫那些人有个心理准备,也好过日后突然知道。”

黄少天这才睁开眼睛,撑着头睨他,“陛下什么意思?”

这就叫上陛下了?喻文州手上一顿,“生气了?”

“臣哪敢生陛下的气。”黄少天抿了抿嘴角,“接着揉。”

喻文州叹了口气,一边继续给人揉腰一边哄道,“每次一提起这个少天就要生气,难不成是要我顺着那群大臣的意,迎些女子进后宫,好开枝散叶么?”

“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黄少天闷闷道,“那群大臣说得有理,国无储君天下不定,你这皇位又要传给谁。”

“长宁王家教森严,世子更是人中翘楚,文治武功皆是一流,他和清平的孩子也是皇家血脉,若能带进宫中好生教养,将来也可以继承皇位。”喻文州道。

这种考量绝非一两天能成的,黄少天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少天。”喻文州凑近他,盯着那一双眼睛缓缓说道,“黄国公一脉门楣衰落、爵位不负,西山大营烈风骑改制重建,这些既已成定局,你我便无力改变,可余生漫长,我再也不想委屈了你。”

“怎么就委屈了。”黄少天满不在乎地一笑,“不然你想怎么办?”

“我要立你为后。”喻文州道。

黄少天果然皱眉沉默。

喻文州又道,“我不是想把你困在后宫之中,做一只笼中的鸟,我只是想告诉天下人,你为了这天下、这朝局,都做过什么,都失去了什么。你说不在乎青史简书如何评判、后世之人漫嗟荣辱,更不在乎天下百姓心中究竟怎么想,可我在乎。”

黄少天怔然看着他。

喻文州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的胸怀可容苍生,我一直都记得,那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想要保护一个人。先前你我身不由己,总是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叫你为难,要眼睁睁看着你去涉险,去做不该做的、不值得做的事情。”

“可现在,就算有再多的忧虑,我也不想一直退步的那个人还是你。如今这个天下,有多少是你打下来的,有多少是因你安稳下来的,有多少是你一直在守着的,你做了多少,我就要天下人、要后世千秋百代看到多少。”

“这天下本该是我的责任,是父亲的心愿和遗憾,是我应当去担起的重量。但是你。”喻文州用额头碰了碰黄少天的额头,又轻轻亲了他一下,“你是我的爱人,是我毕生的牵挂,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声音太深太沉,眸光太清太透,温情太厚太重,还有落在唇上的吻,水一样的温和,山一般的沉重,比风更轻,却比火更热。

黄少天红了耳根,半晌哼出一句,“谁要你保护。”

喻文州笑了笑,“少天这样,我可就当做你答应了。”

“你让我想想。”黄少天推脱,反正他天亮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呢。

“想多久?”喻文州道。

“我哪里知道要想多久。”黄少天瞪眼,“等西北边境安稳下来再说吧。”

喻文州叹气。他这样说分明就是没打算好好想了,哪一国哪一朝没有边境之忧,西北边境又临强国西陵,哪里有能真正安稳下来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喻文州一把握住黄少天的腰,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凑近了黄少天的鼻尖说道,“少天下次回朝之前若是还不曾想好,那我就叫人把红绸从长明宫一直挂到白陵城的大门上,再叫御厨沿着永安街摆上十里的流水席,叫全城百姓都来凑热闹,趁着率文武百官迎大军回朝的时候,把婚事也一道给办了。”

黄少天,“……哦。”

喻文州笑了,便又凑上去亲他,黄少天一脸不情愿,手却十分自然地环上了喻文州的腰。更深夜重,烛火未歇,赶在黎明之前又贪得一晌欢愉。

 



/// /// 

我太想让他俩在一起了。


2019-11-18 评论-4 热度-238 喻黄喻文州黄少天苍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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