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小生阿洛了。  

【喻黄】生辰纲(下)

拖了这么久终于把下发上来了, 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咸蛋仔 清臣保重身体早日康复么么哒!




下、


王杰希知道他的小师妹一个人跑下山去时,清臣已经走了两日了。那日他二人谈及如今朝局大势,丞相把持朝政,专权独大,实为苍生之祸。想古有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庆忌,如今之世,若有一少年英雄能孤身入京城,一剑刺奸相,当是苍天开眼。

清臣哼了一声,说他不就是想说这事情还得他去做吗。他其实就是不相信她,莫说是她,就说高师兄、乔师兄,那都是独当一面的少年英才,他却偏偏要像看孩子一样照顾着,生怕磕了碰了的,哪里还用说她这个独一无二小师妹了,哪能看出是江湖儿女,活脱脱一个千金小姐的待遇。

清臣懒得和他辩解,一气之下回了房不再同他论辩。王杰希还道她只是闹些脾气,哪里料想不过短短两日,山下就爆炸一般传开了消息。说岳州知府陶轩在岳州府下所有道县中寻找绝色女子,作为进献给宰相大人的贺礼,而最终落定的是程家庄的浣纱女,叫清臣的便是。

王杰希知道他的小师妹早就偷偷从房中出来跑下山的时候,人都早已上了车启程了。车队重兵相护,他总不能挑了明地与官府作对,去劫了那贺礼吧。

其实清臣想错了,他说的少年英雄哪里是指他自己,中草堂家大业大,他总要为门派基业考虑,身上被名为职责的枷锁锁禁锢与束缚,所以那个人注定不是自己,但也更不能是清臣。

前者是因为责任,后者……大概就是私心吧,他到底是容不得她踏入险境的。

此番她孤身入京,定是想在寿诞上刺杀奸相,可届时定时达官显贵云集,戒备森严无比,他相信她能得手,但却无法保证她能安然脱身。

到底得想个法子才是。王杰希想,只能去找那个人了,虽然他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可终归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们早便商议要去刺杀奸相,此次清臣妹子孤身犯险,王杰希关心则乱,托我出面解决此事,所以我在中途上了马车。”蓝溪山流云寨给新夫人准备的房中,喻文州正给黄少天和盘托出此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我不是清臣,我叫喻文州。”

黄少天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佩服起来女侠盖世英气,“可听你说,清臣妹子……呃我这么叫没问题吧?清臣妹子定是侠骨柔情、百折不弯的性子,下车透个气能有多长时间,你说了什么她就肯下车让你换掉她了。”

喻文州不料想他能一句话便问到这里来,不由得对这啰啰嗦嗦的小山匪又多了几分另眼相看,然而更多的却还是些许的尴尬。

“因为我对她说,江湖上流传的消息是假的,那奸相只好男风,喜欢俊美青年,而对妙龄少女并无多大兴趣,送礼总要送到人的心头上,才更好进府一些。”喻文州道,“但她不肯回去,执意要去京城接应我,好在王杰希已经料到这一点,早也向京城去了。”

喻文州开口的时候,黄少天就一直看着他的脸。到底是能以“对方好男风”为理由把自己送上马车的人,的的确确有说这种话的资本啊。

“不、不是,可,可现在贺礼被劫了啊!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情了?”黄二当家的脑筋一转,想到了这一茬,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对不对,我就说那个时候蒙汗药怎么发作的那么快,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吧!怎么回事,你不想让车队走到京城?那清臣妹子怎么办,人家不还在等着接应你吗。”

“这送礼的亲队中一群酒囊饭袋,根本保不住这么些金银财帛,况且我并不是十分擅长刺杀,总得另想些办法再行动。”喻文州道,“我之所以与二当家的说这些,是想要辞别,文州不才,愧受二当家的青睐,还望二当家的准我离去,我也好与他二人碰面,再想个别的法子。”

黄少天听他要辞别,心中自然是不愿的,刚想开口反驳,却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这简单啊!我去啊!我和你一起去京城,我去刺杀丞相,等这些事办完了,你就跟我回寨子里来,我娶你做我夫人,你来给这流云寨做大当家的!”

喻文州哪里想到他竟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一时间哭笑不得。然而心中却也细致地分析了适才黄少天说的那些话,一番思考之下,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想反驳。

以他的性格当然会多问自己一句,这样是不是最合适的。可这一次他并不想问,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这当然是不是最合适的。

黄少天使的是剑,他这些日也见了,端得是用剑好手,他半生颠沛阅人无数,论起用剑来,绝无人能出黄少天之右。可他与王杰希所谋是何等大事,事成与否不说,那都是抄家灭门要掉脑袋的风险,不该再牵扯进来无关之人的。

可到底还是答应了,连他都不想去思考为什么。

唉,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个土匪。

没办法,喻文州认命地想,那个人冲着自己笑一下,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拒绝了。

 

据说寿诞那日,丞相府来了个游方道士,浑身破破烂烂的,还是个大小眼,说是来给相爷贺寿的,结果被门口的管事给赶了出去。

那道士给气坏了,“我可是有福之人,能与人避祸的!不就些个酒菜吗,也要这样小气,枉你们偌大个相府!你们将我赶出去,今日必见血光!必见血光!”

管事的一听这话更是怒极,喝道,“一派胡言!今儿个可是我家相爷过寿,你这道士莫要胡言,若不是看在你是出家人的份上,早遍将你乱棍打出,还不快滚!”

蹭饭的道士被架走时还大喊着,“你这相府之上黑气环绕!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

管事的嫌恶地拍了拍袖子。

嗤,哪儿来的江湖骗子,真晦气,这大好的日子,可别触了大人的眉头才是。

终于将那道士赶走之后,他看了看时辰,来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大人也该出来了吧。

管事的站在门口叫了两声,不见屋里有人回话,想是大人睡着了吧,可也不能让满院宾客等着,他硬着头皮推开门,低声下气地叫道,“大人。”

不见人答,他又进去找,踏入里卧的一瞬间,他倒吸一口凉气,蹬蹬后退了好几步,被门槛险些绊了个跟头,便疯了一样地跑了出去。

“不、不好了!”

“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

“相爷被人杀了!快来人啊!”

 

喻文州不知道黄少天是如何做的,他在巷口等了半个时辰,便见那明亮得有些晃眼睛的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明眸熠熠,皓齿皎洁,冲他笑得洋溢。

夫专诸刺王僚,彗星袭月;聂政刺韩傀,白虹贯日;要离刺庆忌,苍鹰击于殿上。

今日黄少天刺奸相,只怕是星垂平野、月涌大江,一剑成名。

“久等,久等。”黄少天走过来就讨好地笑笑,“戒备森严,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好在不辱使命,顺利完成任务,怎么样怎么样,还满意不?”

“少天能安然出来,我便是满意至极了。”喻文州道。

“哇,你叫我少天诶,你别说,还挺好听的听你这么一叫,比你叫我二当家的舒服多了。”黄少天左右环顾,“对了,你朋友呢?”

“呃……”喻文州突然笑了,“他不知道我怎么和清臣说的,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嘴,清臣知道她是被骗下车的了,就把王杰希揪走了。”

“哇不是吧,我居然就这么错过了清臣女侠啊!”黄少天哭丧个脸,“唉,真是可惜,太可惜了,真想看女侠教训人啊。”

喻文州哭笑不得,“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赶快离开京城才是。”

“哦对。”黄少天一下子就失落了,也不提压寨夫人的事儿了,“你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吧……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了,唉算了还是别再见了,大概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住了口,自暴自弃地拍了拍脑袋,“算了,算了算了。你走吧,快走快走,趁我还没有后悔。”

喻文州见他这幅样子就想笑,看了看还是忍了,柔声问道,“少天想让我去哪儿呢?”

“随便吧,你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呗……”黄少天闷声道。

“怎么?”喻文州挑挑眉,“黄二爷抢了人家做夫人,现在又不要了吗?”

“嗯……嗯???”

“走吧,回山寨。”喻文州凑上去,轻轻吻上他的唇,说道,“说好了我来做大当家的啊,少天说话可要算话呀。”

黄二爷被亲红了脸,亦步亦趋地跟着喻文州。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夫人的。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夫人的。”王杰希已经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了,“所以清臣,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行不行。”

多次叫门无果,王杰希有苦难言,可谁让是自己扯破了谎,惹到了人呢。

“清臣——”

话音未落,一只飞镖从屋内破窗而出,险些扎在王杰希面门上。他惊了一惊,忙抄手接了,将镖上纸条拆下展读。

“江湖传言不可尽信,清臣女侠只喜欢妙龄佳人,从来不近男色,王道长请回吧。”

 

王杰希叹了一口气。

喻文州,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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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渴望交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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